断，支着下巴的小手跟着抖了抖。

陈氏嗔了一眼古里古怪的女儿道：“你着什么急，我话都还没说完。

我遇见了程氏的妯娌，马氏。”

秦芸暗暗吁了一口气，“呵呵”

干笑了两声作掩饰，差点儿以为去张令仪府上小住的谎言要被拆穿。

陈氏放下灰压，又拿起香扫，将炉边的香粉扫去，兀自说道：“我听马氏说，前段日子程家母女不知怎地得罪了陛下，被禁足在了府里。”

秦芸的目光再次落回话本上，兴致缺缺地道：“程婉莹素来蛮横，有其女必有其母，她们母女得罪谁都不足为奇。”

说着，眸光落在白纸上那“萧萧肃肃，爽朗清举”

八个黑字上，小脑袋里蓦地闪过太子的瑰容俊面。

陈氏见女儿甚不上心，倒转香扫，用金柄戳了戳她的额头，恨铁不成钢地叹道：“你看看你，整日不是捣鼓做菜，就是看这些外传野史，哪一样有用了？一点也不懂为自己谋划，真是愁煞为娘了！”

怎么没用？前者帮她混入东宫，后者助她窃香寻味！

真是大大滴有用！

不过这话，秦芸不敢说出口，揉了揉额头道：“娘，你到底要我谋划什么啊？”

戴着浅葱玉石腕链的手轻击桌面，陈氏脸上微有责备之意：“东宫病重，陛下又公然冷淡程家，你说要谋划什么！”

母亲远兜圈子，其目的不言而喻。

秦芸意会，但不想搭话，撇撇嘴，又翻了一页话本。

陈氏见她无动于衷，气道：“太子已失帝心，你能好到哪里去？想咱们秦家为大景累死累活，偏生要你去掮那烂木梢，真是不甘心。”

说到此处，心中更是郁闷。

听母亲将太子比作烂木梢，秦芸眉头一皱，心中忽感不适，说道：“娘，你别听风就是雨的，太子殿下身份尊贵，受诸神庇佑，定会逢凶化吉的。”

女儿言语之中处处维护太子，陈氏骇怪，吭哧道：“你，你告诉为娘，是不是，是不是，看上那太子了？那日选妃宴，你是故意亲他的？”

说罢，又乜了一眼秦芸手中的话本，劈手夺过，忿忿地道：“我就说这些话本子都是害人的玩意儿！

到底是哪个下人给你寻来的，看我不打断他的腿！”

秦芸寻回味觉的细节并未告知母亲，遂不怪陈氏作这般猜测。

眼见话本被抢，连忙夺回，护在身后。

陈氏气直往上冲，重重跺了一脚，喝道：“芸芸！

你糊涂啊！

那太子长得是比寻常男子英俊些，可脸不能当饭吃啊！

他若是死了，你怎么办？谁会要一个与已故太子有过婚约的女子？”

秦芸抿了抿唇，默不作声，垂眸心道：他那脸是不能当饭吃，可嘴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