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哟，我哪儿来这么大胆子，&rdo;郑云龙也严肃了些，&ldo;你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？&rdo;

龚子棋沉默了。

&ldo;他知道你杀了人，他在酒吧打工，四处凑钱，悄悄赔给受害人家属。

他大学也没念了，白天把自己关家里，晚上出去打工。

&rdo;

郑云龙感觉到龚子棋的手在一点点收紧，握成拳，咔吱作响。

年轻人凶狠的双眼像是要把自己凿出一个洞。

&ldo;你知道你杀人给他带来什么了吗？&rdo;郑云龙问他。

龚子棋苦笑着倒回座位，抬头看着那束透下来的阳光。

&ldo;我死了，对他更好。

&rdo;

&ldo;也许是你想多了呢？&rdo;郑云龙杵着下巴看他。

他那双眼睛真是透亮，像是看透了人间的沧桑变化，最终依然浸满了阳光和希望。

猫的眼睛就是这样，慵懒时便半眯着，看不清神色；可皮肉之下，是宝石一般剔透的双眸，像是让人看见了世间善恶，全融在这一汪清泉里。

世间全部美好的东西。

龚子棋有些发愣。

&ldo;你弟弟，看上去很聪明，很阳光，&rdo;郑云龙一边收着笔，一边说道，&ldo;这么好的孩子，象牙塔更适合他。

&rdo;

&ldo;鉴于你随机杀人的情节，检察院接下来可能会让你进行精神鉴定……&rdo;

&ldo;不用了。

&rdo;龚子棋突然道。

郑云龙挑眉。

&ldo;你可以怎么帮我？&rdo;他问道。

郑云龙认真道：&ldo;缓刑，减刑，假释，甚至无罪。

但你要坦白告诉我所有的真相。

&rdo;

……

&ldo;嘎子，物证科多久没睡觉了这是，一个个都熬得跟国宝似的。

&rdo;王晰提着保温杯晃悠了一圈，物证科的警员就差眼皮上撑一个牙签了。

他摇摇头，跟身边的高杨说：&ldo;小高杨，看见了没，这就是熬夜的下场。

你看看物证科一个个的都秃了。

&rdo;

高杨笑笑：&ldo;好，我以后一定不熬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