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起。

还有，祝她幸福……

顾玄卿眸色幽深，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攥紧。

樱宛一只软软的小手，被男人攥得骨骼都要被捏碎，不禁痛呼出声。

顾玄卿这才看向身边的小妻子。

他……也对不住她。

可他险些就要毁了白秋瞳一辈子。

往后，他人生那所剩无几的时日，怕是都要用来补偿白秋瞳。

顾不上樱宛。

她想走……便就走吧。

至少，她还有一个家，有真心喜爱的男人和孩子。

心里做好了决断，男人的手松了松。

樱宛小手一凉，心中无端有些慌张，她张开嘴，刚想要说些什么。

他们身处的楼阁中，所有灯火一齐熄灭。

烟火升空。

在黑暗中，炸开一朵朵金色的绚丽的花。

光芒，照亮了樱宛眸子。

从未见过这样美的焰火，女孩一时间滞住呼吸，目不转睛地看着。

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并肩看这一场盛世焰火……她真得很开心。

黑暗和光明在女孩眸中轮转。

樱宛：“厂公，要好好活下去……就算是为了，白小姐。”

女孩仰起头，看着焰火照亮顾玄卿冷厉的面部线条，男人似是对眼前美景司空见惯，黑沉沉的眸子倒映不出火光，一脸的淡漠。

良久，顾玄卿：“嗯。”

樱宛强笑，“我就走了。”

顾玄卿张了张嘴，想说，我送你。

话到嘴边，又咽了下去。

他又看不见了，怎么送？

男人心中苦笑，面上丝毫不显，“你走吧。”

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焰火上，樱宛想把手彻底从男人手中抽走。

可试了一试，男人大手纹丝不动。

“厂公？”

樱宛有些疑惑地抬头。

顾玄卿身子向前依靠在栅栏边缘，另一只白如冷玉的大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栏杆上。

只有樱宛看见，那只手因为用力，手背上暴起的条条青筋。

再向男人脸上看去。

顾玄卿脸色苍白得怕人，唇边一点嫣红。

似是……血迹？

樱宛一颗心向无底的深渊狠坠下去，她另一只小手颤巍巍地摇晃顾玄卿袖子，“厂公，你……你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