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恪亲手将简子晏下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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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在这个时期，有人死去了是很难有一个体面的下葬的，人人朝不保夕，死的理由也各种各样，根本没有人有精力去处理尸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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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命就已经很困难了，谁还能去追求更高的情感和精神需求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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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沈恪给了简子晏最风光的葬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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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止是横云山基地的人，在疫苗问世之后，全世界所有有余力的幸存者，全都千里迢迢地赶来这里，参加拯救世界的英雄的葬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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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连张文轩，也在陈立兴的陪同下特意赶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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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到的时候，沈恪正站在他亲手为简子晏打造的棺木前，高大的背影看上去如落寞而寂寥，只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流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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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知道，简子晏就躺在里面，直到下葬的最后一刻之前，沈恪都不愿意离开他的爱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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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轩压下嗓口的哽咽，慢慢地走上前，伸出苍老的手抚摸这精致的棺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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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晏，老师来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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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恪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向老师问好，他一直望着棺木，好像灵魂已经跟着简子晏离开了，现在留存于世间的，不过只是一副躯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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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轩抹了抹眼睛，想要安慰他这另一个爱徒，却发觉所有语言都是苍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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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倒是沈恪主动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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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。”

他的嗓子嘶哑得厉害，“您是不是当年早就能看出来……我对他的感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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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能看出来，研究所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，因为你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隐瞒。”

张文轩注视着他，“你是很坦荡的孩子，喜欢也表露得大大方方，我不觉得有什么可阻拦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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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他，除了他自己。”

沈恪说，“现在他死了，所有人都觉得他喜欢我，除了我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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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轩有些担忧：“小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