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外婆说，当时自己家的一头大肥猪、做生意的锅碗瓢盆、桌椅板凳，也没啥值钱的都给了政府。

这件事，外婆从里没给舅舅说过，怕舅舅知道惦记上，她要等最后的时刻写进遗嘱里。

一天晚上，外婆睡觉了，母亲都我家，看琪琪和芸芸都睡了，小惠开会还没回来，就坐沙发上，我知道母亲有事或者有话，赶紧过去，坐在母亲身边。

母亲看着我，拉着我的手，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看：“看看，我二妹的手就是好看，拿笔杆子和刀把子绝对是不一样的。

你看看我的手，像不像两把破旧的生锈的锯子，粗糙干瘦。

年轻的时候，也是很多人夸我的手好看呢。

除了你爸从来没觉得我好看过。”

“妈，看你说的，你的这双手养活了全家人，咱家是不都是你在干，在操心。

这辈子太累太辛苦，年轻的时候照顾我爸照顾我们，老了吧，该享福了，又生病了，不过，你放心，有我们在呢。”

“二妹呀，我想说，你和小惠。”

母亲还没说啥，我就打断母亲说：“我和小惠好着呢，他最近有点忙，我这不正常上班下班。”

“不，我是说，你们以后的关系。

你自从生孩子切了子宫，你知道吗，你就比小惠大了十岁，不是说外貌，是说身体，女人的身体没了子宫就等于没了女性特征，眼跟前是看不出力的，过几年，越来越会显现出来你快速的衰老。”

母亲的语气里满是担心。

“妈，你别也别担心，夫妻之间本来就是变数最多的，我和小惠能不能白头偕老真的不敢保证，但只要他还在家，孩子都没长大，我还是有信心相信他会对我和孩子好的。”

“这点我也相信，就是为了孩子，他都不会对你差。

可你不能为了孩子放弃自己，不要工作，等孩子长大，你再出去工作，这个社会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吗？商业从来都是最残酷的，今天是你的天下，明天可能是他的天下。

我不是说要你一定在公司里，你一直都很优秀，在设计院工作，在商业中心当经理，都是跑在前面的人尖子，一旦你隐退回归家庭，你肯定会是一个好妈妈，但一个好妈妈不完全是一个优秀的女人。”

“我当好妈妈难道不行吗？我想让我的孩子更加优秀，牺牲我的所有，我都愿意。”

“没错，可你有一点忽略了，小惠看中你的是你的全部，尤其是你优秀的工作能力。”

母亲说的很肯定。

“这哪跟哪呀，我这个人是否工作和他喜欢没有直接关系吧，我就是一直待业，他该喜欢还得喜欢。”

母亲的担心

结婚以后，我从里没怀疑过小惠对我的感情，难道是因为我的自信，才让母亲担心，尤其是手术之后。

“你会很快进入中年，然后是老年，小惠呢，有可能还会升职，越来越成熟，越来越有魅力，你和他的距离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，我还真不担心。

可你如果当家庭妇女，当了随军家属，你们之间的距离刚开始，你感觉不出来，随着当家属的日子越长，你的存在感会越差，你们之间还能像现在？”

“当然会，小惠不是喜新厌旧的人。”

“二妹呀，夫妻之间需要一种平衡，除了身体之外，社会地位的平衡尤其重要，你们现在还是两批优秀的马在拉着一个家庭往前奔跑，可你一旦回家，这个马车就只有小惠一批马，你坐在车上，当有一天遇到问题的时候，也是他一个人面对，因为你已经没有面对的能力和机会，你就是一个保姆的角色。”

“妈，你到底在担心啥，担心小惠有一天不要我？”

“不是不要你，是他的心和你拉开距离。”

“这也很正常啊，老夫老妻的不都是这样吗？”

我觉得母亲的担心纯属多余，可能就是绕着弯让我继续工作，不要辞职。

“我不是因为你走了公司没人管，才劝你的，公司可以让刘博管，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。

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，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。”

母亲有点着急，她是觉得我彻底误解了她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