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章162.狗街的人们

“福特斯先生的确吩咐我，让我和平常一样来帮忙……不过这并不是一场表演，虽然你也许不会相信……”

伊利小姐扶住自己的胳膊，低头说道。

“我知道，你的动作骗不了人。”

李维笑了笑，开口道。

对于格蕾的坦诚，李维倒是没有意外。

福特斯和格蕾都是知道自己要来的，可这种时候，格蕾却在面包店帮忙。

李维一开始还很迷惑，但简单思考了一下，便明白了福特斯的意思。

“有时候计谋并不需要精心的布置与编织的谎言，只要大大方方地展现出自己的所有，我想福特斯先生所做的正是这样的事情。”

李维将手揣进口袋。

“令人惊讶，我还以为你不会相信我会烤面包……”

格蕾微微张口。

“这样反而真实，更像一个人，而不是怪物。”

李维看了看伊利小姐道。

走到这里，李维才发现狗街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。

“在那个时候，这里每时每刻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，不光是高利贷，还有妓女、抢劫、报复……帮派与强盗在这里就仿佛警察一般，他们似乎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。”

两个人并排向里走去。

一座在路旁的房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，那里面放着一台黑色的巨大机器，正在发出隆隆的声音，门口密密麻麻挤着晾衣架，两个看上去十岁出头的小孩子正从一个大木盆里取出衣服，挂到晾衣架上。

“她的丈夫怎么了？”

李维看着其中一个半大孩子熟练地抻住裤脚，将一条长裤搭在晾衣架上，又一刻不停地从木盆里拿出另一件衣服。

“洗衣店，只不过有些简陋。”

格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“那是卡莱夫人的，她的丈夫去世了，现在这里只剩下她，还有她的两個儿子。”
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？”

李维收回视线，轻声问道

“很早以前了，至少在福特斯先生他们来这里之前。”

格蕾抬起头，像是在回忆着那个时间。

……

最外面的那条直道只是这片街区的排面，而后侧的一条横着的路，才真正连通着狗街的巷子与居民区。

“他欠了帮派的高利贷，我曾试过和帮派调解，但是失败了……他们趁我不在的时候，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，吊在了树上。”

格蕾沉静地回答道。

“走吧，我还想见识一下，他还有什么想让我看的。”

李维左右看去，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穿着裙子的女人和孩子。

“或许只是看上了一个人的手表，或许只是看上了他的妻子或女儿……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，他们便能抬起手枪，像是小孩子伸手去拿想要的糖果一样，理所当然地射出子弹。”

“那是……”

李维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。

浮光降下暖意，两侧墙角内长出的杂草恰巧被裹在阳光中，仿佛是被人刻意栽在那里的一样。

“我尝试过改变这里，可我的恐吓也好，威胁也好……哪怕是谈条件，都只会引起更大的报复，我总有不在的时候，但他们的眼睛，却能无时无刻地盯着我想要保护的人。”

格蕾低着头，斟酌着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