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坐在院子里缓了好一会儿，才压下想吐的感觉，鬼老头靠坐在一棵大树根部，屈膝闭眼两手搭在膝盖上微微颤抖。

早年的那些经历再次一幕幕浮现在眼前。

那种喝过各种草药之后胃里的剧痛，全身不适，和被人泡在药水里的滋味儿，让他全身细胞都唤起记忆。

若不是他命大，体质特殊，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黑衣人里的一员。

缸里泡的那些人，都是活人，是人就有和他一样的感受，一想到这个他忍不住就悲从中来。

福宝蹲在鬼老头面前，担心地看着他的脸色，连呼吸都刻意放缓，生怕惊到了鬼爷爷。

终于，鬼老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，声音嘶哑开口“那些人，应该是被放干了血液，又被人用特殊方法封住神魂才泡在药水里。

缸里的液体是他们的血和上百味药材熬成的液体，泡过七七四十九天之后，还要放在太阳下暴晒，如此反复多次，才能炼制成药人。

我没猜错的话，那些人的皮肤还没达到黑衣药人那种刀枪不入的程度。”

林鹤猛地跳起来，拿过贾仁放在身侧的弯刀，冲进屋子。

片刻后，他从屋里走出来，手上拖着一个满身黑紫色的药人，扔在院子里。

抬手在他胳膊上割了一刀。

刀锋过后，没有血液流出来，那人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，好像还有感觉。

“鬼爷爷，那些人还能感受到痛苦是吗？”

福宝声音低沉，又想起上

辈子自己被绑在行军床上的情景。

当时的她，生不如死，时刻都想着快点解脱。

那种求死不能的感觉，时时在折磨着她。

“嗯。”

鬼老头闭上眼，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。

没心没肺疯疯癫癫的人居然哭了。

不止福宝，其他几人也被鬼老头的情绪感染，特别是贾仁，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
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，他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话开解鬼老头，憋了半天，只憋出一个字“靠！”

人妖再次打开折扇，这次不是装逼或者扇风凉。

赶走鼻端萦绕的腥臭气味儿，他沉声开口“药人，不只是用人试药，或者把活人制成不死人，东离那边还有一种更恶毒的法子，以人入药！”

“以人入药？”

苏北辰更加震惊“人怎么入药？治什么病症？”

人妖两眼望向虚空，回忆着手稿上记录的东西。

“年轻人的血，可以和年老之人互换，能让年老之人恢复年轻人的样貌，身体机能得到修复，取得延年益寿的效果。

肢体和内脏还可以装到别人身上，拯救将死之人的性命，年轻女子的身体，用处更多些……”

他瞥了眼福宝，没再继续往下说。

几个小子也没再继续询问。

半晌，苏北辰才颤声开口“干爹的意思，缸里那些人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了？”

“应是如此。”

众人“……”

视线朝地上偶尔动一下的药人看过去，他整个腹腔确实是塌陷下去的

。

“那背后之人是东离人？”